【信天翁组】科学/魔法
这是一个科学取代魔法的世界，这是一个由科学施下魔法的故事。
【战勇深夜六十分】科学/魔法
◆信天翁组
◆向乙一的《向阳之诗》致敬
01.
十指在键盘翻飞，荧蓝的屏幕映在脸上光影分明。随着最后一键按下终止，阿鲁巴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吁气，良久后他起身走近连接完毕的装置前，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。
“你是罗斯。”
阿鲁巴以微笑回应那双如死水般沉寂的红眸，通宵工作的完成让太阳升起，几缕阳光悄悄透过玻璃窗落入眼底点缀光彩。他眨了眨眼睛，这表示听懂了阿鲁巴的话语。
尚不习惯地坐起身来，名为罗斯的“人”仍毫无表情地盯着自第一眼便看到的人，脑中的设定程序告诉自己，他就是由这个人所创造出来的。
02.
七月流火，灿金被繁茂的树叶切割为不规则的斑点，随着无形飘动的风游曳，将这一栋建筑与钢铁林立的繁华城市孤立开来。
罗斯看着摆在桌面上的照片，纸制品在现在的数码时代是极为罕见的存在。照片中是三个人的合照，他盯着被粉发女孩分在两边的人，他们与阿鲁巴和罗斯拥有同样的相貌。仿佛这就是在昔日里某个夏天，那个人和他并肩站着，与女孩一起看着镜头的产物。而与事实相悖的是作为他，脸上便永远不会出现那一丝浅笑。
“我是谁？”
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阿鲁巴问话，听到询问后对方怔了怔，停下手头的工作看向他。
距离罗斯被制作出来已过了几天，他的相貌与声音完美重现那个人，只是毫无感情波动这一点让阿鲁巴很是苦恼。比起人类他更像机器，或许说作为机器人只有这样才算称职合格。
阿鲁巴转过身正对着他，红色晶体倒映出他的影像逐渐放大。亲近的距离下阿鲁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特制的材料是与人类发丝相同的触感。眼眸对视，阿鲁巴认真地一字一顿。
“你是罗斯。”
“是由我施下的最伟大的魔法。”
03.
阿鲁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逐渐衰退，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先一步完成工作。手中一刻不停的记录，他甚至感觉到有些累。
纯黑的夜漫延世界，静谧得无一颗星辰。罗斯在阿鲁巴的催促下已去睡觉——机器人同样需要保养休息。
他忽然想要偷闲一会儿，即使在时限不多的前提下。成功制作出罗斯让他松了一口气，久违地两个人填充房间让他有一种满足感，脑中的往事一点点浮出水面，过了个场后消失不见，空荡地让他又有点不安。
然后他慢慢踱到照片前，相较于数据，纸质的触觉让他产生实感。摩挲相框的玻璃面，就像手指真正抚过那个人的脸颊。
正出神时听到窸窣的细微声响，阿鲁巴转头看向模糊的黑暗，两点红色眨了眨，是罗斯。
“不去再睡一会吗？”
半晌没有得到回应，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两人只是在静默对视。比起无感情这一解释，在此时阿鲁巴更感觉到像是一股执拗。阿鲁巴一边在心中念着“不可能”一边试探着问，而眼里却违心地含着几分期冀。
“是…叫我休息吗？”
罗斯或许是点了点头，暗处让阿鲁巴无法察明。但阿鲁巴更愿意得到这种反应，于是他欣喜得垂下眼露出一个笑容，与照片如出一辙。
“晚安。”他说。
04.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罗斯看见阿鲁巴仍躺在床上，他沉默着没去打扰，又去了老地方。
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阿鲁巴在工作罗斯只得发呆的现状，而罗斯最近很习惯于盯着那张唯一的照片看。虽然对于他来说仅是单纯的看，但他不想盯着透明的空气，也不愿翻读繁琐书籍来消遣时间。
所以他或许是对那带着些好奇。
不过这次罗斯发现了一些异常，他拿起照片下压着的纸张，看了一会儿后乖乖按照上面所指示的执行。在工作台前将芯片植入大脑，一切顺利进行。
突如其来的记忆被强塞进脑海，谅是机器人也有些吃力。罗斯稍稍露出微扭曲的表情，他在试图理顺，让叫嚣的图景安分地按顺序显现。
罗斯看到了很多场景。从久远的奥利吉尼亚到广袤的世界，记忆见证了魔法由无到有，却又因为暴走致使世界几近被毁灭，在重兴的新世界中严谨的科学取代曾兴盛一时的飘忽不安定的魔法。
他还看到了照片中的三个人，同时他了解了真相。芯片所储存的记录尚未播放完毕，罗斯已然来到阿鲁巴身边。
阿鲁巴闭着双眼像是在沉睡，而事实是能量竭尽的“心脏”让他无法再次醒来。脑中的面容与眼前对应，罗斯握住他的手——在那个尚未完全发展的时代下，创造出如此逼真的机器人实属不易。他用那双柔软的手紧握住阿鲁巴略僵硬的手指，相同的属于机械的冰冷紧紧契合。
这时罗斯听到了最后的内容，是阿鲁巴所录下的两句话。
“你是罗斯。”
“是由我施下的最伟大的「魔法」。”
在左胸口处忽然涌起一股想要哭泣的冲动，但机器人是无法流泪的。所以他只是皱着眉，再一次紧紧地握住阿鲁巴的手。
05.
十指在键盘翻飞，荧蓝的屏幕映在脸上光影分明。随着最后一键按下终止，罗斯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吁气，良久后他起身走近连接完毕的装置前，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。
“你是阿鲁巴。”
罗斯回应那双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眸，通宵工作的完成让太阳升起，几缕阳光悄悄透过玻璃窗落入浅棕点缀光彩。他眨了眨眼睛，这表示听懂了罗斯的话语。
尚不习惯地坐起身来，名为阿鲁巴的“人”仍毫无表情地盯着自第一眼便看到的人，脑中的设定程序告诉自己，他就是由这个人所创造出来的。
——Fin.